因为尾矿问题,大名鼎鼎的中央A级企业“中国五矿”和尽人皆知的国家通讯社“新华社”曾打了一场口水仗,一度闹得沸沸扬扬。
中国矿业联合会尾矿综合治理办公室估计,我国尾矿潜在价值约1300亿元,其开发利用将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进入虎年,一条关于尾矿的新闻再次引起了社会各方面的极大关注——
2月1日,山西襄汾特大尾矿库溃坝事故责任人之一韩春喜受贿案在北京市房山区法院开审,韩春喜当庭表示认罪。
在庭审现场,这位昔日风光的襄汾公安局长早已风华不再,消瘦的脸上写满了内心无尽的愁苦。休庭后,当有记者问及他是否觉得对不起自己和家人时,这位已经在看守所度过近500个日夜的前公安局长忍不住开始啜泣,并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1月24日,新华社的一条电讯稿在报道了中央直属机关党委的工作会议内容之后,在结尾处轻描淡写地提到:“中直机关工委副书记孟学农主持会议。”
由此,人们才知道,这位曾因2003年防治SARS不力、2008年襄汾特大尾矿溃坝事故两度去职的省部级高官再次复出。低调让人们无法知道孟学农复出的确切时间,但他的复出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联想,而与其“丢官”直接相关的尾矿溃坝事故也再次受到关注。
最近,山西又有5名领导干部因那次溃坝事故而担责,受到开除党籍、公职处分,他们是运城市公安局原局长段波、临汾市原副市长周杰、临汾市吉县原县委书记张金凤、临汾市原市长助理张德英、临汾市国土资源局调研员张福成。
很多人迄今还对那场特别重大尾矿溃坝事故记忆犹新,为那些活生生的生命瞬间惨死而心痛不已。那次事故造成淹没面积35.9公顷,276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人民币96192000元。
因为此次事故,被问责追究的责任人员多达113人,其中包括省、市、县三级主要领导干部和事故责任人员。其中,该矿的实际经营者、对事故负有主管责任的地方行政官员和国土资源、安全生产监督管理、中小企业局等多部门的官员均被追究了刑事责任。
1月中旬,在业内已颇具影响力的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第6期中国矿业开发投资战略研修班上,尾矿问题再次成为专家、教授、企业家讨论的热点话题。
尾矿之痛
尾矿是指金属或非金属矿山开采出的矿石,经选矿厂选出有价值的精矿后排放的废渣。
中国矿业联合会的相关统计显示,我国现有矿山12.6万个,其中80%的矿为共伴生矿,采矿和选矿过程中会产生大量尾矿。
据最新统计,2000年以前,我国矿山产出的尾矿总量为50.26亿吨,其中,铁矿尾矿量为26.14亿吨,主要有色金属尾矿量为21.09亿吨,黄金尾矿量为2.72亿吨,其他0.31亿吨。我国尾矿的现状是“占用耕地、污染环境、浪费资源、存在安全隐患”。目前,我国尾矿积存总量高达80多亿吨。
大量堆存的尾矿不仅占用土地资源、破坏地貌植被,其含有的重金属铅、锌,放射性元素和化学药剂等,更会造成对地表水、地下水及大气环境的污染。不少病、危、险库还潜伏着泥石流、山体滑坡、垮坝等危险,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和家园。2008年8月、9月相继发生在山西娄烦和襄汾两县、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溃坝事故,就是两起典型的尾矿安全事故。
记者从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第6期矿业开发投资战略研修班学员们的讨论中了解到,多年来由于矿山开采遗留下来的大量尾矿库不断侵占耕地、破坏植被、污染水源,溃坝、垮坝等安全隐患突出。随着科技进步,尾矿作为“二次资源”的回收利用工作在一些地方和企业逐步展开,但因为安全原因和体制羁绊,整体工作的推进尚存较大阻力。
中国矿业联合会绿色矿业办公室最新披露的数据是:目前我国尾矿库总数已超过2万座,堆积量已达200亿吨,并且每年还在以4亿吨的速度增加。这些尾矿库已侵占耕地5万多亩,并且每年新增占地2000亩。中国矿业联合会总工程师乔繁胜说:“这项统计还没有把那些没有采矿许可证的个体小矿产生的尾矿纳入进去。”
多年从事尾矿研究的中国地质科学院尾矿技术利用中心主任张金青说:“选矿过程需加入一些药剂,在尾矿中都有残留,如选金用的氰化物是一种剧毒药剂,会污染水源。选矿中常用的黄药、黑药、酚类化合物在水中会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对人畜健康非常有害。一些较细的尾矿砂遇到大风天气,会被吹到周边地区,也会污染当地土壤,造成土地肥力退化、植被破坏。”
随着近年来我国矿石需求增多和矿山开采的加剧,各地尾矿库不断增多,由尾矿引发的各种问题也不断增多。以山西娄烦县为例,2000年以来,全县选矿厂从10个迅速增加到140多个,尾矿累计已达5000万吨,分别堆存在140多个尾矿库中。占用大量耕地不说,由于大部分选矿企业匆忙上马,尾矿库的设计和建设都不科学,超负荷堆存、渗水等问题严重,溃坝风险不断累积。在一些已封坝的尾矿堆积地,每年汛期都得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严防死守”。此外,由于尾矿库污染地表水、地下水,附近村庄居民身体健康也受到影响。
类似情况在河北、甘肃、安徽等地也都大量存在。张金青说:“70%的尾矿隐患和事故都发生在中小型矿山。部分中小矿山常偷工减料,减少在尾矿库设计、建设、维护、运行等方面的资金投入。有的甚至违法逃避建设尾矿库,将尾矿随意排放于山沟、河边、草原,致使环境污染、河道淤积、隐患重重。”
实际上,由尾矿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已频频见诸报端。
去年,就是因为河北武安的尾矿问题,大名鼎鼎的中央A级企业“中国五矿”和尽人皆知的国家通讯社“新华社”曾打了一场口水仗,一度闹得沸沸扬扬。
起因是新华社下属的《经济参考报》在2009年10月刊发的《中国五矿下属两铁矿非法排尾有恃无恐》、《中国五矿邯邢局两铁矿非法排尾祸企殃民》两篇报道。报道中称,尾矿库所在地的一位王姓村民向记者反映,五矿下属企业“向河道非法排尾,一方面圈占河滩上农田;另一方面严重污染环境,刮风的时候,尾矿矿砂中的有害物质随风飞扬,使村里许多人得了皮肤病;更严重的是,堆积如山的尾矿还对河道行洪造成巨大安全隐患。”武安市矿山镇下水头村村委会主任韩魁生说,他们村地处尾矿库西北下游,距尾矿坝只有一千多米,想想尖山北尾矿库的渗漏问题,再想想山西襄汾尾矿库溃坝事件,他就睡不着觉了,开始为全村800多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担心。
文章刊发次日,中国五矿集团召开了媒体通气会,公司新闻发言人称《经济参考报》的报道不实。公司新闻发言人表示:五矿在看到有关“排尾”等报道后十分重视,即刻与邯邢局联系,对实际情况进行核实,经过调查发现,这一报道既没与当事企业进行核实,也没与当地政府进行核实。他说:“这一报道与事实严重不符,对中国五矿集团声誉造成了严重伤害。”五矿并致函新华社《经济参考报》社,提出:“立即停止一切对我集团公司可能造成的进一步侵害,对不实报道应迅速加以澄清,并采取必要的措施消除不良影响。 ”
五矿这样的公开表态,也引起了新华社的高度重视,新华社抽调国内部、参编部和《经济参考报》的记者组成联合调查组,再赴河北邯郸市和武安市,对五矿邯邢局北洺河铁矿和玉石洼铁矿的排尾问题进行深入调查。新华社自己组成的联合记者团详细察看了两家铁矿的尾矿排放现场,走访了当地村民、村干部,采访了当地政府部门,并与五矿集团、邯邢局、两家铁矿的负责人进行了座谈,之后,“依据第一手材料”,再次采写出报道——《中国五矿称非法排尾报道不实 新华社回应称铁证如山》,并于2009年11月5日在《经济参考报》公开发表,两家“大佬”可谓针锋相对,互不买账。报道也随即引发众多网站转载,一时间,社会反响强烈,公众议论纷纷。
但让人大惑不解的是,引起如此大社会影响的一件事,最后却似乎没有了下文,诸如中国五矿最后是如何解决处理尾矿库问题的?这些报道到底是否属实?
此事不了了之了,但由尾矿引发的一些环境问题、社会问题还在不断上演。
据报道,在内蒙古包头市,包钢尾矿坝中的有害物质,给周围地区带来了严重生态危害。水质下降,土地里长不出庄稼,羊却长出了“獠牙”,有的村更成了“癌症村”。
报道称,包钢尾矿坝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稀土湖”,堆放尾矿1.35亿吨。矿浆中富含大量放射性金属钍,随着尾矿坝水泄漏,对周围的生态环境造成严重影响。
位于包钢尾矿坝南侧的打拉亥上村便是出了名的“癌症村”。近年来,这个地区骨质疏松、半身不遂的患者不断增加。经医院确诊,该村癌症死亡率为70.9%。奇怪的牙病也同样发生在人身上,村里人30多岁就牙齿松动,小孩的牙长得参差不齐,甚至轻轻一掰就掉下来。
受影响的还有家畜。从1998年开始,村里许多羊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出生不久就是“龅牙”,性成熟后,牙齿仍然一个劲地疯长,长成超长的“獠牙”之后,羊便无法咀嚼食物,只能慢慢饿死。
包头市环境监测站在对包钢尾矿坝正西2000米处的一个村进行了污染检测后出具的《污染纠纷调查监测报告》显示:该村周围地区地下水溶解性固体、硫酸盐、总硬度、氯化物均远远超过《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依次超标3.8倍、9.9倍、4.9倍、0.8倍,属于劣五类水。根据我国《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劣五类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既不能用于工业,也不能用于农业,更不能作为公共给水水源。该报告据此得出结论:打拉亥村距尾矿坝较近的部分地区浅层地下水已经受到严重污染,该地区地下水的主要超标污染物与包钢尾矿坝的特征污染物一致,说明该地区地下水污染来源于包钢尾矿坝的渗漏。
潜在价值惊人
尾矿虽然有很大的潜在危害,但也有很大的潜在经济价值。
中国地质大学(北京)第6期中国矿业开发投资战略研修班学员、桂林矿产地质研究院院长吕智介绍说:“尾矿也有从磨碎的矿石中提出有用成分后的剩余矿浆,里面含有大量的泥浆与矿渣。由于里面含有部分有用元素,是辅助进行经济合理选矿的重要工具,在尾矿中回收低品位的贵重金属可实现资源再利用。也就是说,如果进行成分检测,这些被认为是垃圾而丢弃不管的尾矿,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我国历史上绝大多数排放的尾矿中都有大量的有价组分,并且受技术条件、经济环境的限制,残留在尾矿中的有价组分多且品位很高。以铁矿石为例,近年来我国铁矿石尾矿排放正以年均20%的速度增长。2007年我国铁矿石尾矿排放量约为4.4亿吨,而铁矿石尾矿的铁品位平均为12%,有的甚至达到27%,以当前铁矿石尾矿总堆放存量30亿吨计算,我国铁矿石尾矿中还存有3.6亿多吨铁。
北京成府工业新科技研究院院长郭桂奇介绍说:“从尾矿的应用价值来说,尾矿是放错地方的资源,开发利用前景非常可观。由于以前采选技术与设备落后,我国早期开发的矿山尾矿目前再选价值很大!”
特别是有色金属矿山,其尾矿中大都含有多种有价金属和非金属矿物。例如:河南某地的金矿尾矿含金量达7克/吨,而按国家的相关技术标准,矿石含金量达1克/吨便具开采价值。河南栾川的钼矿中,每100万吨钼储量中就含钨48万吨。国内目前矿产资源总回收率只有30%,共伴生矿资源综合利用率不到20%,而全国开展综合利用的国有矿山不足10%,大量有用资源存在尾矿中,回收利用的空间很大。
尾矿是有待挖潜的宝藏。桂林矿产地质研究院为国内许多大型矿山解决了伴生元素和稀有分散元素的综合利用难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同时开展污水治理技术和设备研发,环保矿物材料开发,对地质灾害治理、石山地区生态重建、矿山固体废弃物、“贫、细、杂”矿综合利用等进行研究,取得了较好效果。该院院长吕智认为,我国矿业循环经济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开发利用长期搁置的大量尾矿。
如广西南丹的锡多金属矿有61个尾矿库,在总量2522万吨的尾矿中,含有大量的有色金属锡、锑、铅、锌、银、金、铟、镉以及非金属矿砷、硫等,品位都在国家工业品位指标之上,有些已达到大型或特大型,规模初步测算有30亿元的资源量。如果借助选矿技术的新发展,将这些金属回收,不亚于建立一个新矿山。
四川攀枝花铁矿的尾矿中含有铜、镍、钛、钒等十几种有益组分,相当于一座大型有色金属矿山。而非金属矿如煤矿的煤矸石和其他围岩等也都是有用物质,而且是已经采掘到地面,堆聚到一起的财富。
在产煤大省山东,1998年全省利用煤矸石700多万吨,全省煤矸石综合利用企业实现产值7亿元,生产包括电力、建材、化工、冶金、非金属等多个行业的产品20多种。显然,尾矿利用在我国许多地区存在广阔前景。
中国矿业联合会尾矿综合治理办公室估计,我国尾矿潜在价值约1300亿元,其开发利用将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中国黄金集团西藏华泰龙矿业开发有限公司党委书记刘俊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黄金尾矿是黄金矿的主要固体废弃物,氰化选厂几乎100%的矿石都变为废弃的尾矿,浮选与混合选矿工艺的排放物大部分也是尾矿。我国许多大、中型黄金矿山均有较长的生产历史,从几十年到上百年不等,尾矿资源十分丰富。20世纪70年代前,我国黄金生产由于受产业政策、技术装备、选冶工艺及资金等因素的制约,回收率低,综合利用程度普遍低下,资源浪费现象十分严重,导致一些尾矿中金属含量较高,非金属矿物资源更由于开发应用研究不够,用途不广,而多作为尾矿排放,因此,一般来说,老尾矿都具有相当高的综合利用价值。
甘肃文辉矿业有限公司副总王海涛向记者介绍说:“尾矿资源的综合利用具有如下特点:建设周期短,投资少,见效快;可以进行大规模生产,成本较低;可以综合回收各种有价元素和非金属元素,缓解矿山资源紧张的矛盾,延长企业服务年限等。若将这部分尾矿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利用,可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及环境效益的统筹兼顾。特别是一些已经进入‘老年期’的矿山,均在相当程度上出现了资源危机,如能对有利用价值的老尾矿进行综合开发,对缓解矿山的资源短缺,延长矿山寿命,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已有成功实例
在我国,很多以矿产资源为主要依托的城市已经开始重视尾矿问题。
山东省烟台市是我国黄金的主要产地,每年的尾矿排放量比较大,但是由于历史和技术的原因,黄金尾矿未能得到很好的利用,给烟台市的生态环境带来很大影响,同时也占用许多耕地,在尾矿治理和综合利用中,烟台市的一些企业都做了有益的探索,实现了现在近85%的尾矿综合利用率。凤凰岭公园,以前就是个尾矿库,2003年经过烟台市政府投入资金改造,现在已经变成绿草茵茵、鸟语花香的公园,成为当地人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烟台市辖区内黄金尾矿量一度高达858万吨。经过综合治理,利用量723万吨,综合利用率达到了84.15%。但是治理方式还仍然停留在简单的深加工和回填,如覆土造田、植树种草、筑路、回填矿井、制砖制瓦等。
以盛产黄金闻名的山东招远市,过去每当狂风大作、暴雨冲洗时,便沙尘漫天,污水横流。在尾矿治理过程中,该市以修复资源为主,提出了“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的发展思路,对尾矿进行复垦。截至目前,该市已填充黄金尾矿10万多立方米,覆土造田2000多亩,并先后有6座大型尾矿坝改造成休闲娱乐公园,生态环境得到了有效改善。
一些企业在修复资源的同时也开始探索如何对尾矿进行回收利用。山东金创黄金集团公司经过广泛的市场调研和技术人员的多次试验,成功利用金矿尾矿生产出了新型环保节能建材。
蓬莱市金正建材有限责任公司常务副厂长梁虹伟说:“尾矿利用产生的经济效益非常可观,目前一期工程利润在100万元左右,二期工程上去以后,大约在300万元到400万元。”
在莱州市焦家金矿,企业虽然通过回填和加工、加气、混凝土砌砖等方式对尾矿进行了全部处理,但是通过实验发现,这些尾矿颗粒中蕴含着更大的价值。
现在,焦家金矿已经跟国内一些高校签署了合作协议,对尾矿进行二氧化硅、三氧化二铝、氧化钾的分离提纯,目前实验已经取得成功,现在该矿正在对项目形成产业化和规模化进行论证和试验,预计投产以后,每年将会给企业带来1.5亿元的产值。
浙江武义县神龙浮选有限公司尾矿中淘宝,让废渣生出了“金娃娃”。“我们打算再上一条尾矿浮选生产线,把邻近几个县市的尾矿也‘吃掉’;我们还准备上一条制砖生产线,可以把尾矿浮选后的废渣再制成砖块。”该公司副总经理朱贤林表示,从污染企业到除污大户,神龙公司尝到了治理尾矿的甜头,打开了循环经济的发展之门。
神龙公司地处武义县壶山街道白鹭溪畔,年选萤石原矿5万吨,每年企业产生的上万吨萤石尾矿,这不仅成了当地环境污染的一大源头,也造成企业自身的极大负担。2002年7月,一场洪水使神龙公司的尾矿污染问题彻底暴露出来。该企业的尾矿池位于河边,小河涨水冲垮了尾矿池,上千吨尾矿卷入溪水。“因为原先老厂的厂址选得不合理,水源遭污染后,神龙公司面临着限期搬迁的命运。“这是关系企业生死存亡的环节。”朱贤林说。
当地的萤石资源非常稀缺,而氟化工发展很快,对萤石资源需求很大,神龙公司于是开始寻找企业的出路,破解尾矿污染治理的难题。
他们先后考察了省内外多家浮选企业,2004年6月,终于成功研制出一套萤石尾矿浮选生产线。吞下废弃尾矿,出来的却是萤石精粉,神龙公司果断投入700多万元制造新型浮选设备,浮选萤石尾矿。每吨废弃的萤石尾矿能选出0.15吨高纯度的萤石精粉,每吨精粉能卖到700元,神龙公司走出了循环经济的第一步。
更重要的是,经过新的浮选生产线,萤石尾矿中的主要污染物氟化钙能从20%下降到5%,据说浮选后的废渣还可以作为建筑用沙。
早在2005年,神龙公司已实现处理萤石尾矿13万吨,产出2万吨萤石产品,实现利税上百万元。
目前,该公司的目标已不再单纯停留在处理自己公司的尾矿上。据悉,浙江金华地区目前有20家萤石生产企业,萤石尾矿达数百万吨。朱贤林的想法是打算以后逐渐把临近县市的尾矿也“吃”进来。另外,准备投入一条制砖生产线,把还带有一些污染物的废渣制成砖块,彻底摆脱污染,做大循环经济。
浙江省国土资源厅矿产开发管理处有关人员指出,在资源日益稀缺和环境压力日渐增大的大背景下,矿产资源的开发实现最大利用和最小污染,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